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屠玟決遭人惦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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屠玟決遭人惦記

窈夭貝從窈一童身後探出頭,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疑惑的瞅著縛鳴,腦袋一歪,鬢角的碎發翹了翹。

縛鳴心尖一顫。

這哪來的小萌娃!

比小世子小時候還可愛!

忽而,窈夭貝呀了一聲,小跑到屠景蓄面前,拉住屠景蓄特意背在身後的手,“你讓我看看!看看!”

屠景蓄不肯,見窈夭貝癟起嘴,無奈只能任由窈夭貝將手拉扯出來。

窈夭貝見著屠景蓄手背上的傷口,眼底蓄上淚花,回頭看向窈一童,求助道,“阿兄,阿蓄受傷了!”

窈一童沈下臉,無聲的看向屠玟決。

屠玟決脊背一涼,屠景蓄解釋道,“玉忖的皮太厚,我打他的時候太用力了,屠哥沒讓我受傷。”

窈一童沒吭聲,拉著屠景蓄的手腕往屋裏走。

縛鳴見屠玟決神色陰沈,他心裏頭暗笑。

這屠玟決在家裏的地位比勇真王爺高不了多少。

屠玟決察覺到他的幸災樂禍,涼涼的看向他,他幹咳一聲問,“今晚我睡哪?”

童廉闋道,“跟我一起睡。”

家裏也只有他的房間有位置了。

屠玟決補充道,“你睡地上,他身上有傷還沒好。”

縛鳴這才註意到童廉闋的站姿有些不對,他沒有多問,應了。

窈一童給屠景蓄上完藥,並沒有怨屠景蓄,只是輕輕撫摸著屠景蓄的頭發,嘆道:“阿蓄,你還小,別想太多,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,遇到事情還有我們。”

阿蓄雖不說,但他卻知阿蓄心裏憋著恨和氣。

窈夭貝擦掉眼角的淚花,佯怒道:“你再受傷,我就不跟你好了!”

貝兒的威脅比窈一童的話管用,屠景蓄緊張的看著貝兒,繃著臉道:“不可以!”

窈夭貝難得硬氣,“我就可以!除非你答應我不讓自己受傷!”

屠景蓄妥協說:“我盡量。”

他霸道的說:“你不能不理我!”

窈夭貝雙手環胸,自以為十分霸氣實則奶聲奶氣的哼了一聲,“我不聽!”

窈一童沒再搭理倆小孩鬥嘴,把剩下的事交給凝蟬,自個兒起身回木屋了。

木屋裏,屠玟決正在伸手試浴桶裏的水溫,見他進來,道:“剛好。”

浴桶很大,足以塞下兩個人。

窈一童瞇起眼睛,“我洗過了。”

屠玟決走向他,大手攬住他的腰,不給他後退的餘地,“我還沒,一起。”

窈一童惱怒的瞪他,“我還沒跟你算讓阿蓄受傷的帳。”

屠玟決將窈一童攬到懷裏,“你知我沒錯,我也知你會賴我,所以我只能先發制人,讓你無暇賴我了。”

窈一童又氣又羞,他試圖推開屠玟決,卻終究敵不過屠玟決,不過片刻,便跟屠玟決一起踏進浴桶裏。

浴桶裏的水涼後,屠玟決才抱著昏昏欲睡的窈一童走出來,窈一童閉著眼,嘴裏還不肯罷休的罵著屠玟決。

無論他罵什麽,屠玟決都好脾氣的應著,眉眼間透著魘足。

天還未亮,院子裏便傳來縛鳴的低喝聲。

窈一童將被子蓋到腦門上,翻過身睡過去。

屠玟決站在床邊,將被子往下拉了拉,生怕窈一童悶到自己。

走出屋,凝蟬剛打開院門,她要去縣裏采買食材,順便把他們跟朱仵定的刀片拉回來。

她坐上驢車,回頭跟屠玟決道,“粥放鍋裏熱著,記得吃。”

屠玟決頷首,“代我向舟家傳個話,讓他們五日後來拿貨。”

凝蟬應了,屠玟決又不放心的囑咐道,“路上小心。”

凝蟬笑道,“你放心,玉家近期定沒時間搭理我們。”

玉忖昨晚被打成那模樣,玉家估計正忙著給玉忖請郎中呢。

正紮馬步的屠景蓄聞言往門口的方向瞧,縛鳴聲音一冷,“看什麽!紮個馬步都三心二意,還練什麽武?”

屠玟決看向縛鳴,縛鳴反問:“怎麽?這就心軟了。”

屠玟決冷漠的說:“你們太吵了,去林子裏找個地練。”

縛鳴:“……走!”

屠景蓄沈默的跟上縛鳴,童廉闋從門內走出來,喊了句,“正午必須回來。”

下午是他教書的時間。

屠景蓄難得乖巧,“知道了。”

縛鳴內心忿忿不平,“你怎麽對我就橫眉冷眼的?”

屠景蓄沒吭聲,冷漠的讓縛鳴更氣了。

他還從來沒這麽不招人待見過。

煤炭見屠景蓄走出院子,站在院門口焦急的走來走去,似是想跟上屠景蓄又想要看家。

屠玟決看它,“想去就去,家裏有我。”

煤炭回頭看他一眼,搖了兩下尾巴,撒開腿追上縛鳴。

童廉闋問屠玟決,“兄弟倆都還沒起?”

屠玟決道,“讓他們睡。”

窈家兩兄弟在屠家就是被慣著寵著的祖宗,這祖宗倆不開心了,屠家誰都別想好過。

言家兩兄弟走來,神色沈沈。

屠玟決看出他們有心事,並不想多問,言必行主動道,“師傅,封家的家具賣出去了。”

屠玟決淡聲說,“不用管。”

言必行有些急,“可我聽說他們是賣給了師母的娘家。”

屠玟決擡眸看他,言必行神色擔憂,“我怕他們會頂著屠家的名義做些什麽。”

屠玟決神色冷漠,“無事,忙吧。”

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,窈萬呈若真敢那麽做,那便要承擔相應的後果。

工人來院子裏搭棚子,動靜大了些,窈夭貝還是被吵醒了。

他揉著惺忪的睡眼走出大屋,沒見到屠景蓄,他便走到屠玟決身邊,拉了拉屠玟決的衣袖,仰頭看他,“屠哥哥,阿蓄去哪了?”

“阿蓄去山上了。”屠玟決看向童廉闋,“吃完早食,讓你堂兄帶你去找他。”

童廉闋坐在屋檐下一邊看書一邊監工,聞言朝窈夭貝招手,“來堂兄這兒。”

窈夭貝聽話的走過去,童廉闋本想給他擦臉洗漱,窈夭貝卻自個兒擼起袖子,將自己清理的幹幹凈凈。

童廉闋誇窈夭貝厲害,窈夭貝害羞的紅著臉,“我一直都會,是阿蓄不讓我做。”

不知道為什麽,阿蓄老是將他當小孩伺候,明明他現在比阿蓄還高。

童廉闋哈哈笑著,待窈夭貝吃完早食後就領著窈夭貝上山了。

凝蟬將近中午才回來,一同回來的還有朱壯。

一進院子,剛睡醒的窈一童就察覺凝蟬情緒不好,朱壯的表情也有些無措。

他端著溫熱的粥走過去,問:“凝姨,怎麽了?”

凝蟬氣憤的說:“窈萬呈用屠家的名義把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家具賣給楊家,舟記掌櫃還差點誤會我們。”

朱壯倒了杯水遞給凝蟬,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扶著凝蟬的背給凝蟬順氣。

他很少見凝蟬生氣,凝蟬一生氣,他又不知道怎麽哄,心裏頭是怕極了。

凝蟬猛喝一口水,“我去跟楊家家具鋪的掌櫃說,掌櫃不僅不信,還把我們趕出來了。”

她神色一沈,“不過我看楊家家具鋪裏的折疊凳,有些確實是咱做的。”

屠家做出的家具和旁人做的家具是不同的。

旁人將折疊桌凳研究的再精細,卻始終沒有設計它的人了解它,一些細枝末節的點往往也會有所出入。

“舟家掌櫃也說過,有一對夫婦曾熬夜蹲點在舟家家具鋪,分數次采購不少折疊桌凳。”

窈一童挑了挑眉,“這有什麽好氣的,瘦死的駱駝比馬大,楊家也不是好惹的,若是讓楊家發現窈萬呈騙他們,窈萬呈掙多少錢,到時候就要吐多少錢出來。”

這種事瞞得了一時,瞞不了一世。

他頓了下,又道:“讓我不解的是,窈成鈺怎麽沒攔著?”

事情敗露後,窈成鈺身為窈萬呈名義上的兒子,名聲定會受到影響,指不定鄉試都參加不了。

眾人沈默。

窈一童百思不得解。

門口傳來狗叫聲,是屠景蓄他們回來了。

凝蟬忙道,“壞了,午食還沒做。”

以前家裏是沒有做午食的習慣,但家裏的漢子們幹的都是力氣活,凝蟬舍不得他們挨餓。

這次從縣裏回來,朱壯還帶了一大扇肉,窈夭貝盯著肉,口水都要留下來了。

朱壯揉了揉窈夭貝的腦袋,“以後貝兒想吃肉就來找我。”

他是屠夫,殺的豬肉都是自家養的。

窈夭貝眼睛亮亮的,“謝謝姨夫!”

朱壯聽到姨夫這個稱呼,笑得嘴都合不攏。

除了豬肉,凝蟬還買了只雞回來,朱壯在一旁殺雞,凝蟬起鍋燒油念叨著,“唉,雞肉太貴了。”

朱壯接話說:“可以買幾只小雞來養。”

他耳垂微紅,“家裏有地。”

這個家,指的自然是朱家。

屠家院子要做木活,不適合養東西。

凝蟬也紅了臉,半晌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應道,“嗯。”

朱壯又樂呵了。

屠景蓄坐在椅子上,窈夭貝蹲著給屠景蓄捏手捶腿,關切的問:“還酸不?”

“不酸,不用按。”屠景蓄繃著臉。

縛鳴聞言,壞心眼的在屠景蓄胳膊上一捏,屠景蓄面容一扭,窈夭貝嚇了一跳,“要不咱不練了吧?”

屠景蓄咬牙切齒的瞪著縛鳴,“練!必須練!”

窈夭貝小大人模樣似的唉聲嘆氣,“唉,真拿你沒辦法,咱是小孩子,跟大人較什麽勁呀?”

縛鳴聽到這話,難得有些羞愧。

凝蟬準備的午食很豐盛,工人也跟著吃肉喝湯,下工回去時,還念著午食這一餐。

村裏人聽聞屠家夥食好,有些人後悔當時沒去屠家上工,有些人則不信邪,到飯點時往院裏頭一瞧,瞧見飯菜後,不敢多看,匆匆離開。

不為其它,只因為飯菜太香了。

一個普通的晚食,尋常人家飯桌上連肉沫都未曾見得,屠家飯桌上卻是擺著大魚大肉,生怕旁人不知他家日子過得好。

村裏人想到以往村裏最窮的屠家如今卻過的這般好,心裏頭不平衡,又起了些閑言碎語。

不過這閑言碎語卻不敢直接針對屠玟決,他們只敢提兩句陌生面孔縛鳴,再酸兩下凝蟬和朱壯的婚事,又高高在上的幸災樂禍屠家兩小孩沒書可讀。

李大從村口走進來,呲牙笑著,似是遇到了什麽好事。

村口正說閑話的於氏瞧見了,問:“李大,上工回來了?手裏頭拎著什麽啊?”

李大提起手裏頭用荷葉包著的東西,“我姆父最近饞肉饞的很,我帶些回來給他吃。”

玉氏道,“我當初就說了,你這麽大的個頭去縣裏定能掙到錢,你姆父還不聽,非得把你送到屠家浪費那一天的時間,幸虧你們醒悟的也不晚。”

李大神色有些不自然,沒應玉氏的話,提著肉匆匆忙忙的走了。

凝蟬駕駛著驢車回村,遠遠瞧見李大,眉頭一皺。

她怎麽感覺這李大一副心虛模樣。

思緒一轉而過,她並沒有多想,駕駛著驢車往家裏趕。

今天她特意剩了點肉丸子,得趕緊回去,否則肉丸子冷了就不好吃了。

院子的棚子很快就搭好了,打井這天吵的很,木屋和大屋的門同時打開,窈一童和窈夭貝頂著相似的面容同款的表情慢悠悠的晃出來,齊齊伸懶腰打了個哈欠。

眾人回頭看到這一幕,忍俊不禁。

煤炭對著打井的工人狂吠,似是不滿工人在它面前‘拆家’。

窈一童被吵的頭疼,“煤炭,閉嘴。”

煤炭委屈巴巴的把嘴閉上,跑到窈夭貝身邊蹭他的褲腿。

窈夭貝蹲下將煤炭抱起來,墊了一下,“煤炭,你胖了。”

煤炭以為窈夭貝在誇他,咧嘴直樂。

窈夭貝看向長了一點肉但依舊瘦的屠景蓄,神色無奈,“阿蓄,你怎麽吃不胖啊,你太瘦了。”

屠景蓄淡聲說:“我吃的不比你少。”

屠家人幾乎將他當豬餵,特別是凝姨,每次看到他都給他餵吃的,生怕他餓著。

他知道他們心疼他,想將他餵胖,但胖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,這些日子,他已經感覺到他的身體越來越有力氣了。

自從來到屠家,他就再也沒感受到挨餓的滋味了。

他已經很滿足了。

煤炭自豪的仰著頭,似乎在說它吃的胖。

屠景蓄垂眸看它,吐出一個字,“豬。”

煤炭炸毛了,朝屠景蓄呲牙狂吼。

屠景蓄嫌它煩,“吵死了,閉嘴。”

煤炭狂吠的更大聲,屠景蓄冷聲道,“貝兒,放下它。”

窈夭貝聽話的把煤炭放在地上,接觸到地面的時候,煤炭似是被按下靜音鍵般閉上嘴,咻的一下躲到窈夭貝的身後,要多慫有多慫。

縛鳴在一旁看的直笑,“這狗真沒志氣。”

煤炭看了縛鳴一眼,縛鳴絲毫不知他這一句話,就讓煤炭把他記恨上了。

舟家的掌櫃來提貨,屠玟決讓言家兩兄弟搬貨,貨物足足裝了兩輛板車。

舟家掌櫃滿意的點頭,“不錯不錯,這次的貨夠我賣上一陣了。”

他拿出三兩銀子遞給屠玟決,這是這次的貨款。

屠玟決沒收,看向窈一童,窈一童收錢時看了屠玟決一眼,“不藏私己了?”

屠玟決只道,“最近沒有想買的東西。”

窈一童挑眉,“成,想買啥再跟我說。”

舟家掌櫃十分淡定。

他已經習慣了。

走時,舟家拉走的這兩車貨又讓村裏不少人眼紅。

合嬸子遠遠瞧著舟家的板車走遠,酸道,“這童哥兒好福氣啊,以前咱若是知道屠玟決這般會掙錢,這麽好的婚事也輪不到童哥兒這麽一個老哥兒啊。”

“就是,現在屠玟決不止養著童哥兒,還養著童哥兒這麽一大家子人,這十裏八村,上哪找像屠玟決這般大方的男人啊?”

“自童哥兒嫁進屠家後,屠家每日都是大魚大肉的,前陣子童哥兒的兩個阿弟還給送到書院,這不知得花多少錢,嘖嘖嘖……真是不是自己掙的錢不心疼,屠玟決娶到童哥兒這般不知勤儉持家的夫郎,也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!”

“屠玟決雖是兇了點,可人長的也不錯,我這些日子已經瞧見不少未出閣的哥兒女子偷偷盯著屠玟決瞧了。”

“對了,這麽些日子,童哥兒肚子也一直沒動靜呢。”

“哥兒本就難受孕。”

有人忽而道,“若是女子呢?”

村口一靜,眾人神色微變,各懷心思,沒過多久就各自找借口走了。

玉氏瞧著人走遠,也挎著籃子往封家走,心裏頭卻在思索之前封糯摔倒的事。

封糯心思細膩,並不是個馬虎的姑娘。

那天她摔倒到底是故意還是無意?

她回到家,同封大說起這事。

封大聞言卻是一喜,誇道,“娘子,你真聰慧啊!”

玉氏一怔,不明所以。

封大又道,“屠玟決連玉家都敢招惹,若屠玟決跟咱成為一家人,這天合村誰又敢得罪咱封家?”

玉氏恍然大悟,“你是想把封糯嫁過去?可屠玟決有窈一童了啊……”

“屠玟決在天合村也算上個人物了,這樣的人三妻四妾是常事,更何況窈一童只是個哥兒,咱妹子可是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。”封大越說越激動,“咱妹子嫁過去,定是要做正妻的。”

他說著起身,“我這就去找爹說這事。”

封爹聽到封大的話,有些猶豫。

封家將封糯養成大姑娘,為的是讓封糯嫁給縣裏的大老爺,給他們封家撐腰。

屠玟決雖說不錯,但到底只是個村裏的木匠,他並不是很看得起。

沈默半響,封爹道:“再看看。”

隔天,一輛馬車緩緩駛進天合村村口。

馬車後墜著兩輛牛車,村裏人都猜測這又是來找屠家進貨的,某些心思越發蠢蠢欲動。

封爹聽聞此事,特意拄著拐杖出門,他遠遠看見文大從馬車裏出來,本以為這是哪位大戶人家的老爺,哪知卻聽下人喊文大管事。

他心裏頭一驚,一個管事就能坐馬車?那這管事身後的家族該有多大?

屠家竟已經能跟這般大的家族做買賣,日後發展定不可限量。

他心裏暗自下了決定,拄著拐杖慢悠悠走回去。

木屋裏,窈一童正在算錢。

這些日子雖掙得錢不少,可花的錢也不少。

他現在手裏頭存有二十兩整銀,這二十兩銀子對普通人家而言很多,對屠家而言卻少的可憐。

他長長的嘆了口氣,屠玟決進來正好瞧見,道:“沒事,我多做點家具。”

窈一童看他,搖頭,“你一個人又能做多少?我們想掙錢,必須得多招人,擴大規模。”

可人又哪裏是那麽好招的。

招工匠不僅得對方願意,還需要他們覺得合適。

村裏頭招過一回,只來了言家兩兄弟。

其它村的人不知底細,他們又信不過。

屠玟決將他抱在懷裏,輕吻他的耳垂,“你應當操心的是凝姨的婚事,錢的事我來解決便好。”

窈一童想到這事就精神了。

“明日我要同凝姨一起去縣裏采買東西。”

無論旁人怎麽看待這場婚事,他都要讓凝姨風風光光的出嫁。

他們也都商量好了,凝姨成婚後,童廉闋照樣住在屠家,這是童廉闋自己的意思,一是他不想去縣裏住,二是因為放不下兩小孩。

屠玟決當即道,“我同你一起去。”

窈一童笑了,“不用,凝姨說了,朱壯會來接我們。”

朱壯經過上次的事,也怕他們會出事,聽說他們想去縣裏,豬肉都不賣了,硬是要一大早趕來接他們,凝姨怎麽勸說都不聽。

屠玟決只能道,“早些回來。”

天亮時,朱壯的驢車停在院門口,煤炭率先出去迎接朱壯,搖著尾巴直勾勾的盯著朱壯。

朱壯隨手從板車上丟下一小塊肉,煤炭跳起來,精準的將肉咬住。

路過的合嬸子瞧見這一幕,酸道:“小畜生,過的比人還好!”

這朱屠夫也真夠大方,對屠家一條狗都這麽好。

她說著又看了眼板車上的一大塊肥肉,心裏頭更酸了。

怎麽窈家的人都能找到這般大方的漢子?

朱壯拎著肥肉走進院子裏,窈一童十分無奈,“朱叔,上次你帶來的肉還沒吃完呢。”

朱壯幾乎每次來都帶肉,帶的還都是新鮮的好肉。

朱壯憨笑,“我這次帶的是肥肉,等會讓蟬兒炸成葷油,能放好久。”

他說著在院子裏頭看了一圈,沒看到凝蟬,就往大屋裏頭瞧。

窈一童瞧他那望眼欲穿的模樣,笑道:“別看了,凝姨去河邊洗衣裳了。”

朱壯聞言,挑起木桶道,“我去河邊挑水。”

窈一童雙眼含笑,“行,你慢慢挑,不急著回來。”

朱壯頭都沒回,越走越快,背影透露著迫不及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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